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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贴]《坏话一条街——过士行剧作集》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《坏话一条街——过士行剧作集》
耳  聪:我该怎么办?老年人如僧,少年人如侠;老年人如鸦片烟,少年人如白兰地;老年人如埃及之金字塔,少年人如西伯利亚之铁路。
花白胡子:老年人如树,少年人如猴;老年人如酸梅汤,少年人如矿泉水;老年人如旧鼓楼,少年人如新街口儿。
耳  聪:可是您没有“之”字,人家梁启超是老年人如埃及“之”金字塔,少年人如西伯利亚“之”铁路。
花白胡子:我这儿是老年人如地安门之旧鼓楼,少年人如平安里之新街口儿。……
耳  聪:老年人如……
花白胡子:怎么又回来啦?
耳  聪:老年人如博物馆。
花白胡子:少年人如疯人院。
耳  聪:少年人如水货。
花白胡子:老年人如海关。
耳  聪:少年人如信用卡,可以透支,随便花钱。
花白胡子:老年人如取款机,经常死机,拒绝付款。
耳  聪:少年人如大哥大,能漫游天下。
花白胡子:老年人如无线局,对不起,不在服务区。
耳  聪: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
花白胡子:红了江青,绿了林彪。


  《坏话一条街——过士行剧作集》,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,99、5。
  姜文说,他当年在中戏上学时,听说毕业要分去演电影就会哭。这话我是相信的。
  在好的戏剧作品里,能看到作者地生活的敏锐把握,他抽取生活的一个片段,放大了给观众看,由于是对生活的聚集和浓缩,也就有着生活本身的深刻。不论是莎士比亚还是萨特,或者焦菊隐和过士行,他们震撼我们感动我们,其实都是我们自己从生活里找到的。朋友看过《恋爱的犀牛》后说觉得无比悲伤——面对舞台上一层层展开的琐碎片段,谁不觉得自己比整个剧院还要悲伤呢?马克白和俄底埔斯面对宿命,没有找出什么根源和解决之道,演员们嘻笑怒骂也好,愤而问天也罢,坐在灯光之外的我们,都只有对命运深深感叹吧。人类只知道什么不是天堂,但永远不知道天堂是什么,而人类最大的错误也就在于,以为自己知道或可以知道什么是天堂。正是戏剧,最早向我们阐述了人生的悲剧本质,只有听了剧场里那句“活着,还是去死,这是个问题”,浪漫主义者才开始深刻起来。
  戏剧是语言的艺术,习惯阅读的人总是能从中找到新东西。在阅读一篇散文时,也许我更多是注意文字的内在旋律,而阅读话剧剧本,我几乎是默念下来,这一本,还有加上是用老北京口音。《坏话一条街》里,过士行用了很多老相声段子——《八扇屏》、《青玉案》——里的套词,其中有一段十八愁特别让我注意。“虎愁不敢把高山上,狼愁野心耍滑头,象愁脸憨皮又厚,鹿愁头上长个大犄角……”。这样说愁,似乎只有民间口语里才有——我是指把愁形象化,幽默地当个主体来说,印象里就是薛蟠那句“女儿愁”类似。又想起,还有南北朝的庾信,他的《愁赋》也有此意味,不过悲观过矣。(天下有雪)

附:《愁赋》

功许愁城终不破,荡许愁城终不开;
何物煮愁能得熟,何物烧愁能得燃?
闭门欲驱愁,愁终不肯去。
深藏欲遮愁,乃有万斛愁。
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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